白月光与朱砂痣【三】
"我非露水世间慷慨者敢称悲歌为勇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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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晃儿，又是几年，德云社的人进进出出，不变的还是那几张脸
又一场结束，观众席爆发出掌声
弯腰，鞠躬，下台
底下有女孩子低声儿议论
"这两位是德云社的小角儿呢"
"长得挺清秀"
……
"日子总算有起色了"
后台，孔云龙把栾云平搂过来，样子很开心，满脸意气风发，栾云平没说话也没躲，笑意盈盈对视了一下，两人又分开
从初生毛犊的懵懂到后来的轻车熟路，两人的默契愈发长进，在师父和高峰的指导下，节目多了新花样儿，可乐又干净，两个人又勤学苦练，慢慢就小有名气
还真应了高峰内句话
"饭要一口一口吃，路得一步一步走"
正想着那，内人就来了了
"呦，和以前大不同啊"
天儿热，高峰摇着折扇慢悠悠走来，脸上挂笑，身着白半袖，身形被勾勒的很好
一听这话，孔云龙和栾云平都低下头，有点儿不好意思，闭眼，仿佛前些年手足无措的日子还历历在目
"栾云平，你过来"
高峰挥手道，正赶上孔云龙被郭德纲叫走
"你看"
高峰变戏法儿似的从裤兜儿里掏出两张票，见到这票，栾云平的眼睛不由得睁大了点，也不顾礼不礼貌就伸手去够
"戏票？高老师你哪儿弄来的？"
高峰收起了扇子，轻哼一下
"有什么是我拿不到的？"
"两张唉"
"对，给你和孔云龙的，你不是喜欢这玩意吗？让内小子陪你去吧"
栾云平摩挲着戏票，又抬头看高峰
"可是云龙今晚有事儿"
高峰佯装苦恼，折扇点当一下头
"那……我陪你去啊？"
空气安静了几秒，栾云平又卡巴起眼睛来，噫，答应的这么快怎么看都像是早有预谋，这高老师哪根筋没搭对啊……栾云平的狐疑摆在了脸上，他真的不擅长伪装
"那……好啊"
行吧，不管高老师打什么主意，戏是好东西，不看白不看嘛
栾云平宝贝似的将票放好
"谢谢高老师……人呢？"
……
晚上快八点左右，剧场外已经人来人往，夜里的夏天总是很热闹，正值暑假，人群中夹着不少游客，老人孩子，轻风微起，栾云平东瞧西看，终于在其中找到了一高个子，他抬手轻挥，高个子立马给予回应
高峰阔步走来
"来得挺早啊"
还是一如既往的笑意盈盈，他跟喜欢高峰的笑很温暖，很安心，栾云平歪头摇着身子
"不早啦，是高老师你来晚啦"
这语气听起来像在撒娇似的，高峰又凑近了点儿
就在两人要开始下一话题时
电话几乎是同时响起的
"栾哥，云龙师兄出事了"
"高峰，云龙出事了"
脸上笑意全然消散，手在抖，眼前一抹黑，高峰和栾云平抬起头，发现对方的表情与自己是如此的相似
……
从孔云龙出事开始，德云社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，众叛亲离，伤的伤，逃的逃，叛的叛，拖欠的钱款，栾云平甚至提不起勇气再去看孔云龙，去通知他这些人生的巨变，他知道之前的打拼有多苦多难，可这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成就全被天灾人祸打碎成一盘散沙
"云"，好好的一个"云"，被糟践的一塌糊涂
孤援无助的师父，江湖人心险恶，而栾云平自己却什么忙都帮不上，一想到这些，他的心就像被什么狠揪了一下，想抱头痛哭可他以不再小孩，无人知，亦是无人晓
高峰也不再笑了，对，栾云平很久都没看到他笑了，所以日子也没那么心安理得的说得过去，更不会节节高升
"说真的，有那么一天，你会走吗？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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